“出了门,母亲就是另一个母亲。她总戴着厚厚的防尘帽,拉着两轮车,伴着叮叮当当的镲声迈着沉重的步子。我习惯于称这职业‘废品收购’,当然旁人会称之为‘收破烂’,不管大家如何说,门外的母亲从十几年前起就从未停止过节奏。这扇门把两个不同母亲紧紧连接在一块,组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一个真的的 人……”―――引自儿子苑振超的作文《门》
8月11日对53岁的祁桂云来讲是一个特别的日子。她的小儿子苑振超将启程前往北京,到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报到了。面对已然长大的儿子,祁桂云说:“能培养出来一个清华大学生,我这辈子满足了。”“我跟他说‘母亲没钱’,他不听,最后居然当众跪了下来,那次我真生气了,踢了他一脚。”
8月11日,苑振超从鞍老家启程前往北京,筹备到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报到了。
9日晚上,祁桂云把儿子的行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,苑振超依然帮着母亲照顾哥哥。
“实在没什么可带的。”祁桂云的心里非常是不舍得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儿子,由于贫穷,除去必要的日用品和替换的衣服,就没其他的东西了。看着将远去求学的儿子,祁桂云双眼里忽然流出了泪水,往日点点滴滴的辛酸就像过电影一样浮目前眼前。
1989年,祁桂云的老公患肝癌过世,原本幸福的生活骤然间变得窘迫起来。“因难产致使弱智的大儿子当时9岁,苑振超刚刚2岁。生活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我肩上。”说起那忽然间的沉重,祁桂云到今天仍感到窒息。
废品回收站的工作辛苦,收入低,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。“我本想给儿子买一个像样的书包,但他执意不要,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向我要过什么东西,我感觉对不起儿子”。
“他唯一就向我要过书。”据祁桂云回忆,在苑振超五岁的时候,有一次跟她去买菜,发现一本书,死活要买。“我跟他说‘母亲没钱’,他不听,最后居然当众跪了下来,那次我真生气了,踢了他一脚。”
“回到家我告诉他:‘你喜欢看书没错,但家的经济条件不允许,将来你有哪些适当的需要,母亲会尽可能满足你。’”从那天开始,苑振超就再没主动提过需要,只有当考试成绩好,祁桂云非要奖励他时,他才会开心地去挑一本自己向往已久的好书。“只须人活得堂堂正正,即使穿得不好、吃得不好,也必须要挺起胸膛做人。自己靠劳动赚钱,不丢人。”
“你妈是捡破烂的,你长大了也会是捡破烂的。”这句话是苑振超上三年级时,班里的同学常常用来挖苦他的话。当儿子哭着问她:“母亲,我将来也是捡破烂的吗?”祁桂云的心如刀绞普通的痛,她一边为儿子擦眼泪,一边拿出老公穿军装的照片对儿子说:“你长大会像父亲一样威武。”
“儿子,妈的工作能变废为宝、净化环境,为社会创造财富,是对社会有意义的工作。”祁桂云常常告诉苑振超,每份工作都是谋生的方法,只须人活得堂堂正正,即使穿得不好、吃得不好,也必须要挺起胸膛做人。“自己靠劳动赚钱,不丢人。”
祁桂云的生活态度深深地感染着苑振超,使他培养了节俭的习惯,从不乱花一分钱。学校春游时,他携带母亲买的少得可怜的零食仍然兴高采烈,还把东西分给家庭更困难的同学;学校安排学生吃课间食,只有他自己不吃,一个人在操场上玩。从小到大,他穿的都是其他人给的衣服,却从来没向母亲发出怨言……
多年来,苑振超从未因生活贫困而自卑,反而因更早地知道生活的艰辛变得坚强。
而目前,祁桂云意志一如既往的坚强。她需要给儿子做榜样。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一年的学费是5000元,这类学费对这个贫困家庭而言无疑是沉重的负担,为了凑足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,祁桂云向亲戚和老公生前的战友借钱,暑期里,有不少人找上门来想资助苑振超念书,都被祁桂云母子两个婉言谢绝了。
“目前凑了1万多元钱,足够儿子第一年用了”。不管多累,她都坚持携带笑容回家,她要把一个妈妈能做出的最自然的微笑第一时间传递给儿子。
祁桂云的生活是艰辛的。天天她都穿着破旧的运动服饰,推着车、手拿摇铃,走大街串小巷收废品。为了能多赚点钱,祁桂云天天起得非常早,在收废品之前把附近的垃圾箱清理一遍,一张废纸一张废纸的攒,一根铁丝一根铁丝的集。
为了不影响儿子的情绪,不管多累,她都坚持携带笑容回家,她要把一个妈妈能做出的最自然的微笑第一时间传递给儿子。
除去知道儿子的学校生活,祁桂云还常常给儿子讲述在捡破烂时遇见的好事、新鲜事。
如此的熏陶下,苑振超渐渐培养了乐观、坚毅、积极向上的品格。
“儿子中考,家实在没钱给儿子买营养品,我就天天给他加一个鸡蛋,炒菜时多放点油。”因为长期缺少营养,苑振超的身体非常虚弱,祁桂云担忧儿子体育长跑加试不合格,影响中考成绩,就鼓励苑振超将骑自行车上学改为跑步上学。
有些父母对她说,孩子已到了中考冲刺阶段,学习就够累了,如何还让孩子跑步上学呢?祁桂云回答:“得培养儿子的毅力,如此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成效。”后来,苑振超的中考体育得了满分,五科文化课总成绩差11分满分,被鞍山一中实验班录取。
只有初中文化的祁桂云,最难的就是辅导儿子的学习。“我想教儿子认个字还是可以的,而且我需要也非常严格。”
祁桂云讲,从儿子刚会说话起,她就需要儿子天天要认识4个字,并且每天考试。儿子身体不好,她带孩子出去训练时就借助捡来的铁棍,简单地教教数学。
“他考试无论好坏,我都不批评他,就是鼓励他。”2004年,苑振超代表学校参加全国高中生奥林匹克物理竞赛,获得辽宁二等奖。由于没获一等奖,他的情绪很低落。随后在学校的月考中,他的成绩也下滑了很多。
“那时我没责怪儿子,而是告诉他,应该像母亲一样,在困难面前不低头,只须有信心,就能学好。”“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遇见一些意料之外的困难和挫折,帮助孩子用乐观的心态去战胜困难,这是父母的责任,也是家庭教育的艺术。”
在祁桂云的鼓励下,2004年苑振超在全国初中生英语能力竞赛中获得了一等奖,在辽宁重点高中五校联考的月考中获得全省2、的好成绩。“门外的母亲从十几年前起就从未停止过节奏。这扇门把两个不同母亲紧紧连接在一块,组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一个真的的人……”
虽然苑振超的学习非常紧张,但祁桂云需要儿子在休息日里主动到社区帮助工作。有时,同学找苑振超辅导功课,他会毫无保留地耐心解说。
1999年的时候,苑振超还把他多年来积攒的17元零烧钱全都寄给了洪涝灾区的孩子……接到大学录取公告书后,苑振超舍弃了假期的休息,免费帮助慕名而来的学生补课,介绍我们的学习心得。
10点的钟声打断了祁桂云的回忆,此时大儿子已经进入了梦乡,苑